一个罐子没有粮

头像来自@多多糖老师
我很喜欢我讲述的故事,希望你也喜欢!
天雷mxtx和真人明星cp,还有渣攻贱受大团圆剧情,看到会死那种

【蒙克2020•520塔罗•愚者】The Present

愚者牌逆位,我选了“逃避的心态”和“违背常理”两个意向写,脑洞源自@秋 老师的“神之锚”的梗。互为锚点的蒙克爱情,啊,我可以


标题的双层意思很显眼:当下与礼物,然后节点的数字可以看成是时间线提示(´∇`)


原著向if线

全文八千字,承蒙不弃。




“这是我的礼物。”


*

【节点1.5】“你疯了。”


雾气正在弥散。这雾气永远弥散,翻滚,翻滚着卷起一浪又一浪的深红星子,星子又突兀坠落,只是仍旧执拗发散着深红微光。


我得到了“源堡”的回应,我放开了些许禁制。

我也许成功了,我应当是成功了。


祂……不,他可真是个,

疯子。

用死亡豪赌的疯子。


我摸了摸嘴角,却只摸到了一张冰冷扭曲的面具,嘴角奇诡地咧开,凝固在面具上。也许我不该成功的,命运的支流四通八达,我只是一时幸运,踏入了那条成功的分支,失败并非没有退路,只是我总是在成功。然而要仔细说这条路千年前就是计划完备,这成功并不使人感到意外,只是让我不解,他为何如此执著,执著到固执的地步。


克莱恩、夏洛克、格尔曼、梅林……或者那个拗口的“周明瑞”,这些名字当然都随着它们的主人的破碎一起消失在了这段“历史”里。


在父亲原本的计划里,他并非非死不可。

不过那大概率是父亲的一厢情愿。


棋局终点千年前就已然计算完成,我只不过根据计划留到最后而已,又有什么趣味?

嗯,一枚听话而谨慎的棋子而已,有什么趣味?


“你失控了。”

耳边传来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似乎是从“混沌海”传来。亚当,不,是我亲爱的父亲。祂在说什么?

“你失控了,阿蒙。”祂的声音温和平淡,平淡到了无趣的地步。


我失控了?祂在说什么胡……话?


隐藏在无尽的阴影帷幕下,无穷的黑暗之后的金发传教士低声叹了口气,目光转向面前晃荡着轻微水光的黑暗——那些邪异滑腻的触手突兀地出现,突兀地占满了整个黑暗,鼓鼓囊囊的,疯狂而怪异地高高扬起又猛地落下,拍打着四周的阴影。


“也许我一直都太过于放任你,但不可否认的是,你过于缺乏正常而稳定的锚。”造物主的双手抱拳放于身前,神情莫测,说不出喜怒,也看不出哀乐,“甚至匮乏到无法注意到那并非你的意志的地步。”


也许祂是对的,我想,那些似乎完全不受我控制的触手也出现在了我的四周,头疼,很疼,疼得快裂开,伴随着并不那么讨人喜欢的神明呓语和似有似无的奇怪哀鸣。可这并不妨碍我探索这里,我抬手,想要调整一下右眼的镜片,然而手指放上去,却只摸到了一片冰凉的面具。


啊,这是他的唯一性。

雾气如潮水般向两方退去,疼痛似乎也停顿了些许,我抬起头,看见那扇虚幻的光门,门后密密麻麻的茧子青黑幽深,是要破开了吗?

我的目光凝在三个空空如也的光茧上。


原来是这样。

“愚者”最后的秘密。


我扯了扯嘴角,突然扬起手——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做。可我还是行动了。

我看见那些光茧破开,我看见“源堡”之上星落如雨。它们去了该去的地方吗?


现在我可以确定了,精神被“诡秘”的意志一口一口地啃噬的同时忽然又似乎被一层薄薄的膜护住,这让我并不怎么难以忍受那些刺骨的疼痛,只是偶尔让人不那么舒服……克莱恩给我的似乎并不只有具现化的唯一性和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忆碎片。


在那最后的分支里,他给我的是什么呢?

他能给我什么呢?


我应当弄清楚,我知道,我当然想弄清楚。

可我又不想弄清楚。


父亲的声音从混沌海传来,平静,温和,没什么感情。

有点吵。

自顾不暇的棋手已经没办法再时刻注视最后的棋子了。

也许我需要好好看看那是什么。


我试探着,向那块混混沌沌的碎片看去。


【节点2.0】“我终将面对祂。”


克莱恩的意识骤然惊醒。


哪怕是无可奈何的沉睡,也让这些年来被时代的涛涛大势推攘着投入混乱疯狂里的克莱恩终于有了片刻休息的理由,尽管这片刻闲暇伴随着的是无尽的疼痛与日夜不休的神明呓语,尽管这片刻的休息时限是时刻会落下的悬顶之剑。


四周仍是一片混沌不明的阴影——他仍在沉睡之中,精神也总是阵阵疼痛,只不过在容纳唯一性后极少的时间里自己的意识可以稍稍压制“诡秘之主”那强大的意识,换来片刻思考的空间。


可刚才那是什么?

……梦?


先不提他有多久没有经历过“正常且无害”的梦境了,在糅合了“愚者”、“错误”、“门”三个序列的唯一性之后,这具身体对于梦境甚至应当达到可以控制的地步才对。


然而这个梦太真实了,无论是混沌海的远古太阳神,还是阿蒙的种种举措,都真实得让人毛骨悚然。失去了唯一性的阿蒙已然被自己彻底清除。未成旧日的亚当难道还能从现实影响到星界,甚至影响到“天尊”的意志吗?


克莱恩暗自失笑:我怎么可能知道阿蒙在想什么?一个骗过了所有人的“欺诈之神”,一个只想掌控源堡的天生神话生物,我会在梦里就看见他的想法吗?


克莱恩占卜了一下,发现这梦估计只是糅合“错误”唯一性以及阿蒙少量的记忆碎片所带来的对精神的影响。克莱恩心说,难怪这梦里的行为保留了自己大半的做法,又套上阿蒙的壳子。琢磨一下,竟然还有点有趣。

一个像自己一样“疯”的阿蒙。

这可不是一般的可怕。


意识依旧被黑暗包裹,伴有三大唯一性的光芒,根据女神的提示,先融合了“愚者”唯一性又彻底融合源堡这一大源质之后,克莱恩已经与“错误”唯一性拉锯一段不短的时日了。


“糅合容纳复数的唯一性总会有些特别的情况发生,”女神的话犹在耳边,“不要被迷惑了。”


糅合“错误”唯一性这段时间里,大概还会梦到相关吧。克莱恩下意识想揉揉额角,却发现自己现在只是一团精神体,只好作罢,心说要不要下次试着想想看让那个“诡秘之主”阿蒙到处逛逛,又觉得好像确实可行,毕竟这个“阿蒙”好像还可以行动的样子,啧,克莱恩不禁寻思自己的“臆想”里究竟给这个阿蒙留了什么玩意可以让祂在天尊意识面前活蹦乱跳,比较之下自己的遭遇简直有些心酸。


哪怕眼前周身依旧一片浓重得化不开的黑暗,精神被“旧日”意识盘踞割裂的疼痛如影随形,这个不同寻常的“梦”也让克莱恩找到了些许来自现实的慰藉。


时光恍若一梦,能留住的真实不虚太少了,少得可怜,可怜得在手指心尖上抖。女神的帮助,小蛇的祝福,塔罗会上众人的担忧目光……阿兹克老师未至的回信。


……还有“欺诈之神”偷走的片刻温存。


克莱恩心念一动。

阿蒙确实成功欺诈过自己。


那样的感情,究竟是“真实”的锚点还是虚无缥缈的无妄幻想?克莱恩不敢细想,如果不是正与“错误”唯一性拉锯,他甚至可能并不敢想。


阿蒙并非不畏死,但到祂真的大限将至的时候反而平静了下来,就那么静静地和克莱恩对目而视。


“父亲说我难以理解‘牺牲’与‘勇气’,”黑发的青年弯弯眼睛,笑容看起来依旧真挚诚恳,“他说的没错。”


克莱恩看着他,并不说话。


“我想你看起来并不介意我多说两句?”阿蒙突然凑近了他,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朗,“虽然我也不想功亏一篑,不过死在你手上……”


克莱恩看着祂再一次在自己眼前化为星芒。


“也不赖。”


彻底除掉阿蒙后手的时候有女神帮忙,克莱恩甚至直接将自己的记忆封印了数天。


那是被时空与历史抛弃的错乱碎片,是开在无人区的虚假玫瑰。是神的恶作剧,是可怜虫的救命稻草。是不可思议的神之锚,也是并不该于现实存在的旖旎节点。


现下的阿蒙于自己大约只是一个浅浅淡淡的,附着在唯一性上的痕迹。

不情不愿的吻那么浅,无影无踪的红那么淡。


克莱恩的精神再一次一头扎进与“错误”的拉锯之中。


在他精神所不及的高空之上,星空猝然一闪。


【节点0】“为您敲响天国之钟。”


“亲爱的梅林·赫尔墨斯、或者说,”带着单片眼镜的年轻男人顺理成章地出现在旅馆外用着自己的假名向自己问好时,克莱恩明明可以第一时间逃脱的,但很可惜,基于一些原因,他没有动弹,于是他收到了来自“欺诈之神”的亲切问候,“亲爱的愚者先生。”


克莱恩对阿蒙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倒不如说他随时防备着这位天使之王无孔不入的追踪,但非常可惜,在拜亚姆的弥撒时功亏一篑。


那钟声听得克莱恩脑门子跟着钟一起嗡嗡作响。


克莱恩将之视为戏耍,阿蒙做得非常成功。当然,计划的成功总是依赖于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显然,这一点阿蒙做得更是成功,克莱恩暂时想也不到祂究竟基于此做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克莱恩变得更警惕。


虽然序列二的分身对于克莱恩来说已然构不成威胁,但他总得防备阿蒙真身上阵的可能性——哪怕那可能性十分渺茫,也不得不防。


阿蒙这类人,真是可以带给他人太多“惊喜”。


是的……


黑发的青年熟门熟路地攥紧了克莱恩的手,欺身而上,将克莱恩还没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而后灼热的吐息拍打在克莱恩的发丝与耳廓上,恶作剧似的又在克莱恩的颊边轻轻一吻:“晚上好啊。”


太多“惊喜。”


可惜阿蒙堵得了一时堵不了一世,克莱恩一撇嘴角,也不跑了,老神在在地坐回床沿,脸上表情既无羞涩也无厌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冷冷地看着祂:“如果‘欺诈之神’是为了发泄你并不必要的‘欲求’,隔壁街区的‘金盏花’旅店里那位侍应生显然更合适。”


阿蒙并非第一次以“情爱”迷惑自己,更早些时候,在神弃之地,祂就表现得像是在求偶一般若即若离,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仿佛真的盛满爱意——当然是“欺诈之神”精彩绝伦的表演,克莱恩不用想也知道。


从“巨人王庭”的徒劳反抗,到现在的古井无波,克莱恩完全无法理解阿蒙本体为何总是在这种事上分外执着,天生唯一性的序列一到这时总会全力出手封闭整个空间和我的能力以供分身行动,分外难以逃脱,克莱恩心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

“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会玩腻这种无聊的锚点游戏?”

他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


“锚点游戏?”阿蒙顺势将克莱恩压在床上,双眼透出些许微光,祂轻咬了下嘴唇,总是勾起的嘴角弧度愈大,看起来甚至有些无辜的欣喜,“你甚至不逃了。”


最开始的时候祂确实告诉克莱恩,这是为了构筑祂的“锚”。不过现在为止,看见“愚者”冷冰冰又绯红的脸觉得有趣倒也是原因之一。


克莱恩只觉得浪费体力在这种时候没什么用处,何况阿蒙现在也无法进入源堡内部,索性不想不管不看,寄此寻找到最好的逃跑机会。


阿蒙的锚们并不正常,这是只要知道“规则”就可以判断出的显而易见的事实。

第四纪以来祂的信仰者只有自己,家族只有自己,所有构成“欺诈之神”的构成,都是“神性”本身,这无疑不利于锚的稳定。


而阿蒙该做的很显然是去找到祂的“人性”锚点,而不是、不是在这里和谁媾和。

哪怕那个谁是我。异物缓慢而坏心眼地从外到内,克莱恩闷哼一声,哪怕早已习惯,却依旧因为独属于人类的羞耻心而将脸庞脖颈甚至躯体染上一层淡淡绯红。


热与黑暗显然不太相适宜,但如今情况却是在黑暗中点着了黑色的火,烧着了墨色的碳。

也只有这时候,这个看似对一切都感兴趣实则无情自私的恶作剧之神会轻声软语地说些克莱恩只觉得好笑的“蠢话”。


比起被自己吸引,克莱恩更相信阿蒙是被“源堡”成为“旧日”的力量所吸引。哪怕此时的欺诈之神近乎“虔诚”地吻着他的心口,“真的不考虑放弃你背负的命运吗?”


“就这么抗拒我?我有那么让你……”阿蒙说这话的时候克莱恩呼吸急促得需要咬着牙才不让自己过于失态,连回话都做不到,颤抖着推开了阿蒙似乎想来扶住他的手。


“厌恶?”


这时的“时天使”总是笑得温和又耐心,看起来真心实意极了。

虚伪极了。

假极了。


克莱恩扭头,不再去看阿蒙隐藏在黑暗中的表情。

哪怕曾几何时“时天使”好脾气地凑上前,还要巴巴讨他一个不情不愿的吻。


【节点0.5】“一场轮盘赌局。”


我所站立的地方空空荡荡,雾气翻滚。


毫不意外地,克莱恩失败了。

他选择孤注一掷,所以他死了。


但我的脑海却不知为何与这周身的雾气一般翻涌不休,难以平静。说来好笑,我并非对克莱恩的死感到意外,严格来说,他的死亡也不过是结局的一种罢了,如果是他成功的结局,想来我同样会对此感到诧异,甚至更甚。


我从不是个疯狂的赌徒,当然,别人怎样想与我无关。但克莱恩显然是。这个“疯子”用“高于性命”的赌注将我生拉硬拽进入他的赌局。我承认,如果历史的齿轮耦合慢上一秒,我会输。克莱恩消失的地方毫不令人意外地析出了一团团具象化的,属于他的“概念”。滑稽诡异的面具,半高黑色丝绸礼帽,手杖……它们好似水波荡漾开,似乎还混杂些别的东西。


不过历史只有“必然”。

我扣上了那副面具。


与克莱恩的交锋伴随着容纳“诡秘之主”的意志,我警惕着异变,却不知为何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容纳属于“愚者”的唯一性。


哪怕这并非最优选。

大约是他固执得几乎可以影响他人,而他的气息无疑是属于我的一些特别的锚点。昨日种种随手为之,此时此刻的恰到好处,也许我无法理解克莱恩为何不愿接受早已谋划好的剧本,但我知晓他眼中难以遮掩的情欲。


这并非玩家与玩家的轮盘赌局,至始至终只是庄家通吃所做的陷阱。我自始至终这样认为。

至始至终,是我成功了。

那些微小的试探,那些浅淡的吻痕,那些有意的放纵,那些人欲与神性的抗争,那些口是心非的局中对峙换来的成功,将本不该存在的压抑鸣泣与虚伪低语统统埋葬。

这理所应当的成功让我自然而然知道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我再也不会与克莱恩相见,讨那个又冷又软的吻了。


【节点3.5】“总有些事情高于其他。”


克莱恩多留下来的东西也许并没有危险性,只是总让人想到他,与那些冗杂又多余的记忆碎片一起将我原本平静的记忆搅合得一团乱麻。克莱恩的记忆为何会保留下那么多东西给我?我直觉他想做些什么,但我看不分明。也许我该停止对这件事的探索,不过既然并不危险,满足本能的好奇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何况我在上面嗅到了星空的气息。与现实相对,星空很大一部分是靠着命运的涓涓支流流淌出的星河。有没有克莱恩的支流,也有没有我的支流。

有我成功的支流,比如当下。

也有我失败的支流。


克莱恩什么时候接触过星空……?


这是“愚者”先生最后的谋算,还是“旧日”们引我入瓮的陷阱?也许只是连父亲也未料到的一个阴差阳错的巧合。可不等我再想些什么,我的身体毫无征兆地走到了廷根的拉斐尔墓园,三行惨白的墓志铭还未被时光冲刷到模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挂在我身前三尺的墓碑上。


“最好的哥哥,

“最好的弟弟,

“最好的同事。”


还未等我读完,眼前的景象却又变了。

与眼前之景一起变化的还有我的血液与心跳。


我看向自己的双手,血。


怦怦、怦怦、怦怦……这是恐惧、紧张,还有什么?还有……


面前的景象可真是堪称混乱,左胸腔破了个大洞的男人,废墟一般的阁楼充斥着真实造物主的气息,我被迫情绪紧张,意识却冷冷旁观。即便如此,我还是被迫跟着这记忆的主人一起疼痛和愤怒惊愕。

我知道这是什么记忆了,这是父亲第一次使用阿勒苏霍德之笔让克莱恩成为一颗无害棋子的故事。


克莱恩原本可以高高挂起,不起探究之心,不去发现因斯赞格威尔的后手。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又为什么会被强行拉入这段历史里?这就是“愚者”先生最后的谋划?他明明很清楚,一个天生神话生物并不会因此有其他情绪。


何况我早有防备。


“总有些东西高于其他。”克莱恩并非死前才第一次告诉我这句话,在那些隐秘的黑夜里,我总是看着他雾气萦绕却仍就冰冷平静的眼睛,听着他在低声哼叫的间隙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对我重复。


“你总会明白的,阿蒙。”


随着我对“它”的深入探索,克莱恩几乎又完完全全在我的眼里活了一遍。

哪怕我曾深度寄生过他,也远远没有这次的经历这样让人彻彻底底地了解一个人。

这让我有些好笑,克莱恩不会真的在那些情欲之外还保有那些滑稽可笑的奢望吧?


我想也不会。

因为我也不会。

我又一次将目光放在了“它”上。

我的精神越发稳定了,天尊的意志不知为何越来越弱。

这是好事。


这块碎片难道真的是克莱恩的“奢望”?


【节点4.0】


克莱恩与“错误”的拉锯渐渐占领上风,天尊的意志时有反扑,却因为克莱恩的日渐清醒而逐渐式微。


等到彻底消化“错误”唯一性之后,他也许就可以初步苏醒,回应外界了。而越到这时,星界之上的克莱恩反倒越加容易感受到来自星空的气息,而这些气息里,似乎包含了什么让他有点在意的东西。


克莱恩并不后悔彻底将阿蒙抹除,但他近日总是想起那段好似荒唐梦里的旖旎。


也许彻底容纳“错误”唯一性之后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时候了。


【节点5.0】


克莱恩的记忆碎片拜“它”所赐,终于快要完全消失了。


我想是时候完全容纳“愚者”唯一性了。


【节点6.0】


克莱恩向着精神之外看去。


【节点6.0】

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


【警告:节点丢失】

【警告:节点丢失】

【警告:节点丢失】


【监测到相同波段,链接开始】


【节点???】


【Present】“这是我的礼物。”


星空倒悬,无尽的灰色雾气于灵界之上翻涌,距离克莱恩陷入沉睡,已经过了十年。而他终于可以将精神触须一般向外界延展出去,缓缓地睁开双眼。“错误”唯一性即将完完全全被他容纳,他看着手上的一对黑色手套,想了想,又将它们变成了一片熟悉又陌生的水晶单片眼镜。


他把玩半晌,到底没往右眼戴上,依旧将它们固定成手套模样。


“十年了啊。”本想歇一会儿的克莱恩忽然心念一动,觉得自己似乎该在下一时刻登上“源堡”。没有任何预兆的灵性直觉让克莱恩突兀一顿。“源堡”早已完全被他所容纳,他要想上去不过心念之间,于是在这停顿的片刻,弥散着雾气的大门终于又一次出现在克莱恩的眼前。



我不知道我在这关键的时刻为何会突然想回到源堡一趟,“占卜家”的灵性直觉总是精准的,大约也许,是好事。


克莱恩眼前的雾气缓缓散尽。


我忽然有一瞬间的愣神。


“克莱恩?!”

“……阿蒙?”


命运的玩笑?历史的愚弄?克莱恩愣了愣,肢体习惯性地戒备,眼神却还是茫然无措的,这难道又是一场真假难辨的迷梦?可他该怎么分辨?对面的阿蒙连头发丝都清晰分明,梦境照进现实,而克莱恩早已压制了黑夜的祝福与源堡的特殊。


已死之人突兀出现,占卜显示也并非复活?克莱恩难得顿在了门口。


“你不是、死了吗?”

“你不是死了……嗯?”


谁会料到这样的尴尬,两边同时开口,却又同时闭上了嘴。


斟酌半晌,似乎说什么都显得不对。这显然违背常理的一幕让两边都无从下口,只好呆呆傻傻地看着对方发愣。


“你……”阿蒙顿了顿,理清了思路,也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传承自远古造物主的见识让他不至于愣神太久,“这是其他星空?”


克莱恩似乎也跟上了他的思路,眼底的茫然渐渐消失:“你来自‘我’死亡的历史?”


阿蒙耸了耸肩:“那在你这条历史里,我死了?”


两人对视着,各自点了点头。


克莱恩一抬手,“源堡”内就多出了一方小桌和两把椅子,既然是不同星空的错位相见,谈谈也未尝不可。阿蒙见状,从善如流地打了个响指,桌上就出现了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源质比我想象得更加神奇,”克莱恩坐好,端起茶杯,眼神扫过带着面具的阿蒙,“不同历史吗。”


“源质可以连通其他历史,”阿蒙叹了口气,“我也很惊讶,但我更惊讶的是,我那边的‘你’,也就是我的一部分锚,竟然指向你。”

“这个成为‘诡秘’的你。”


阿蒙似乎早就想说这些话,絮絮叨叨之下竟然显得有些啰嗦。


克莱恩抿了抿嘴,他突然明白了。


梦境照进现实?

不,这依旧是梦境。


原来如此。


“‘我’是不是给你留了什么东西,”克莱恩看着阿蒙,突然问道,“不是‘唯一性’和‘记忆碎片’。”


阿蒙显然被他问得有点始料未及,祂顿了顿,将茶水一放,忽然转头不再看克莱恩,反而看向那无穷无尽的高空轻笑:“原来是这样啊。”


克莱恩避过了祂的话头,只是看着手中的杯子自顾自地说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你不用与‘诡秘’的意志拉锯,不需要沉睡,甚至会被我的意志所引导,轻松愉快地成为‘诡秘’……原来容纳‘错误’的时候会因为‘错误’而生成一段错误的历史,‘错误’先生。”


“‘错误’的历史啊,”阿蒙将那块冰冷的滑稽面具取下来,放在方桌之上,眼底幽暗,声音却全是笑意,“这不是很适合我的结局吗,克莱恩,你在犹豫什么?”


克莱恩不再说话,这让原本宽阔的“源堡”更显得空荡孤独。


沉默之中的暗流里,克莱恩被一只突兀闯进视线的修长手掌打破了沉默。那只手不偏不倚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升腾的雾气间,那渐渐透明的手的主人看着他似笑非笑:


“好吧,那我换种问法,我还能吻你吗?”


克莱恩蓦地瞪大了双眼,面露惊愕。他仍想推开那只作乱的手,然而最后的最后,他还是轻轻地,轻轻地叹了口气。


再抬眼时,他黑色的瞳孔幽深难测,再无半点外泄的情绪:“好。”


浅尝,吮吸,舌尖流连的温度是那么真实,真实得像个骗局。这是个温情又决绝的吻,是时空倒错后诡秘给自己的虚假安慰,是那个早已消失的阿蒙最后无法传达的告白。


阿蒙的身形渐渐与那些永不停止翻滚的雾气渐渐融为一体,渐渐的,翻滚的雾气之间,又只剩下了克莱恩一人,“阿蒙”好像从未出现在此刻。


然而那杯桌面的茶还未凉透。


这一吻后,“错误”唯一性尽数容纳,“阿蒙”将彻底埋葬在历史之中。


而作为“诡秘之主”的克莱恩终于初步醒来。


源堡之中似有回声。


“这是我的礼物。”

“一个关于爱与勇气,牺牲与不舍的礼物。”

“亲爱的‘愚者’先生。”

“永别。”




END


FT.

星空的二设参考了一世之尊里宙光碎片的设定…………

二设成串,死线蹦迪,低头谢罪,头脑发虚

昨晚上头脑一热毅然把六千字完本删成两千字,这张牌太重要了,我写得慎之又慎,但只能说求仁得仁,本来以为要死,结果还是搞完了,长舒一口气。

想了很久最后还是保留了这个最初定下的结局,这个有些悲伤又充满希望的结局。

……总之谢谢看完的大伙不杀之恩。

后面的老师们都可甜可甜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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